2007年5月15日 星期二

先把以前的小說存量消耗完

這樣就沒有藉口偷懶不寫新的東西了!(遮臉)

想想,也很久沒有寫新的比較長的小說了呢....orz

嗯,要發憤圖強!

[短篇]寫給她的情書

她曾經仔細的保存那些紙,那些載滿情意的紙。
上面有著他對她的濃濃想念、深深愛戀。

她曾笑說,都什麼年代了,還在用手寫信。
他說,電子郵件是虛擬的,手寫的信是才是真實的。
就像我對妳的愛一樣。

於是她會將他的信保留下來,宛若保留下他對她的愛。
她偶爾會拿出來看,看著看著,
眼角嘴角都是滿滿的笑意,和愛意。

自從他過世後,她將那些信隨著他一起火化。
看著紙張和他一起燃燒,化為灰燼。

她沒有哭,她知道,他最捨不得讓她掉眼淚了。
他說他會心疼。

但是現在,她的心更疼。

整理他的遺物時,她翻出了一張紙。
看著紙上的墨跡,她的眼淚慢慢從眼框滑落,暈花了墨跡。


親愛的,妳好嗎?
有沒有保重身體?有沒有好好吃飯?
不用太擔心我,我很好。
也不用太想我,
雖然我們分隔兩處,但是我知道我們的心會在一起。

P.S.想我的話,可以稍微哭一下。但是不要忘記,要
笑一百倍回來喔。


看著這封情書,她終於大哭了一場。而哭完之後,她笑了,
是淚中帶著笑,是發洩過後神采飛揚的笑。

每當有人問起這段往事,會問她難不難過。
她的眼框會泛紅,但是,她會掛著,最燦爛的笑。

[中篇]電話亭

夜已深了,原本皎潔的月光慢慢的烏雲掩蓋。我在街道上尋找公用電話。
找了許久,終於發現一座電話亭。

在我伸手準備拉開電話亭的門時,有一隻手也同時伸了出來。

『不好意思,讓你先用吧?』男人向我道歉,他搔了搔頭。伸出的手改為請我先用
「不,還是讓你先用吧?」我也向他推辭,儘管我心裡不斷催促我快撥電話。
『不用了,我不是很急。』他靦腆的搖搖頭。
「我也沒有很急。」騙人,我急的要命。

在他的堅持下,我還是先進去用了。

這座電話亭是使用電話卡的。這下可好,自從有了手機以後,電話卡這種東西早已不再使用了。在我翻遍包包不知如何是好時,叩叩兩聲,站在電話亭外的男人亮了亮手中的電話卡。

『需要這個嗎?』
「如果可以的話。」

我從男人手中接過電話卡,卡片一插,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。

嘟…嘟…嘟…喀嚓。

「喂?」話筒傳來他沙啞的嗓音。
「是我。」
「這麼晚了,打來幹嘛?」
「我要分手。」
「啥?」
「我說我‧要‧分‧手!」我一字一字,聲音逐字加大,重複給他聽。
「寶貝你在說什麼?是因為今晚我不能陪你去看電影嗎?沒那麼嚴重吧?」他的聲音不慌不忙,像是要安撫一個什麼都不懂卻無緣無故發怒的小孩。

「叫睡你旁邊的沈安娜聽電話。」我冷冷的說。
「什麼安娜?」他的口氣中露出一絲慌亂。
「我說叫沈安娜聽‧電‧話!」
「你在胡說什麼,她怎麼可能睡在我旁邊。」
「我本來也覺得不可能,都是美惠那個八婆在造謠。但是今晚我正準備自己一個人看電影時,我看到了你跟她進了賓館。」

「…」他不說話。
「看來我沒看走眼了,是吧?」我氣得發抖。卻冷靜的問他。
「…」他還是不說話。
「上個月你說給老闆的企劃寫不完,不能陪我吃飯;兩個禮拜前你說有事,不能陪我逛街;今天你說你要加班,不能陪我看電影,看來都是為了跟沈安娜那個賤貨上床才編的藉口吧?」我一一數出他之前爽約的內容。

「…」話筒那端依舊沉默。
「你說話啊。解釋也好藉口也好,說話啊。」
「反正你都看到了,我說什麼也沒用了。」
「你承認了?」
「對,我承認,上個月我跟安娜去餐廳吃飯,兩個禮拜前我跟安娜去微風廣場逛街,今天我跟安娜做到爽到下不了床,你滿意了嗎?」他越說越大聲,大聲到傳來一個女人的細碎低語。

「為什麼騙我?」我問。
「你要分手是吧?好,分就分,老子也不稀罕!」嗶!嘟,嘟,嘟…。

我把話筒掛上,慢慢走出電話亭。

『你還好嗎?』男人關心的問。
「還好,謝謝你的電話卡。」我將電話卡遞還給他。
『需要借你手帕嗎?』男人說。一陣晚風吹來,這時我才發現,臉上已經佈滿冰冷的液體。
「謝…謝。」我接過手帕。男人走進電話亭。

今天一定不是我的日子。我心裡想著。我背靠著電話亭,慢慢滑下。一早就被狗吠聲吵醒。出門上班時被一陣疾駛而過的車濺得一身髒,在公司被老闆削了一頓,下班去逛書店時發現手機沒電了,備用電池又忘了帶出來,害我差點趕不上電影。要去看電影時看見阿思跟安娜走進賓館….我是造了什麼孽,老天爺要這樣對我?我把頭埋在兩膝之間,大哭起來。

『…我問你一個問題,希望你老實回答我。』
電話亭裡,男人的聲音突然帶著抖音。
『跟妳一起走進賓館的男人是誰?』
雖然很失禮,但是聽到這句話,我怔了一下,開始偷聽起電話亭裡男人的對話。

『別裝傻,我問你,跟妳走進賓館的男人是誰?』
『我在問一次,跟妳走進賓館的男人是誰?』
『我沒有發瘋,我也不是聽了哪個無聊的八卦在懷疑妳。』
『因為我親眼看到了。』

安靜了幾秒鐘。

『說話啊妳!』
『上個月妳說妳跟朋友約好了,不能陪我吃飯;兩個禮拜前妳說妳上健身房完好累不想出去;今天妳說妳那個來不舒服,我本來想說加完斑馬上去妳家探望妳,沒想到妳居然在跟別的男人上床!』

『妳說話啊!』
『為什麼騙我!我哪裡對妳不好!』

過了好久,電話亭都沒有聲音傳出。

男人用力將話筒掛上,喀嚓,好大一聲將偷聽的我驚醒。我趕緊站起。男人用力將電話亭的門推開。快步離去。壓根忘了我跟他借了手帕的事。於是我急忙跟過去。

他的步伐又大又急,我即使用跑的也很難追上。過了幾條街,終於在某個紅燈前,我追上了他。

「先…生,請等…一下。」我抓住他的衣角,他訝異的轉身看我。
「終於…追到你了…」
『有什麼事嗎?』他問。
「先等…我喘一下。」

一分鐘過後,我也喘的差不多了。
「手帕還你…」這時我才想到,手帕上滿是我的淚水跟鼻涕,這樣會不會太失禮?
『啊…是這樣啊。不用了,就給你吧。』他聳了聳肩,苦笑一下。
「還是說我買一條還你?」
『…不用了,你有空嗎?聽我吐一吐苦水就可以了。』他用哀求的眼光望著我。
「…剛好我也想找人說話,好,我聽你說。」



『來,給你』他從袋中拿出兩罐啤酒,一罐給我,一罐自己打開,喝了一口。我們待在附近一座公園的長椅上。

「謝謝。」我接下來,拉開拉環,仰頭灌了一口。哈!
『我今天真的很倒楣。』他說,雙手搭在椅背上,仰頭看著天空。今天雖然是滿月,但是烏雲整個遮住了。

『昨天我熬夜敖到三點才睡,今天早上不小心睡過頭,路上踩到水漥跌倒,遲到進了公司被老闆罵了一頓,下午的時候發現手機摔壞了,客戶的電話也不見了,然後被老闆逼著加班到晚上,剛剛又跟女朋友分手…』他喝了一大口啤酒,有一些從他嘴角溢出。

「我也很倒楣啊,早上出門被車子濺髒衣服,到公司被老闆削了一頓,去書店逛一逛手機,剛剛又跟男朋友分手…」

『你也好慘啊。』
「你也不差。」

語畢,我們相視了一眼,同時大笑了起來。

『哈哈哈哈哈!咳、咳,哈哈哈!』他笑的嗆到,但是還是繼續笑
「哈哈哈哈哈!」我笑的連眼淚都流下來了。

過了一會兒。長椅下的啤酒空罐逐漸多了起來。

「你是怎麼發現女朋友搞鬼的啊?」我把喝乾的空罐隨手一丟。
『因為你的電話。』他從袋子裡再拿出兩罐啤酒出來。
「因為我?」我大惑。
『對,剛剛你在跟你男朋友…』
「是前男友。」我糾正他。
『對,前男友講電話時,我聽到你說出一個我很熟悉的名字。』
「熟悉的名字?」
『沈安娜,我女朋友,不對,應該說是前女友的名字。』

不會吧?哪有這麼巧的事!

『本來我想說先打個電話問問看她有沒有好一點,後來聽到你打電話的內容』我吐了吐舌頭,他搔搔頭苦笑『抱著開玩笑的心情問問她的,沒想到居然真的…。』他嘆了口氣,搖搖頭。

我啞口無言,只能呆呆的看著他。

『我早該察覺到的,為什麼她總是找理由拒絕我。』他別過頭去。
『不過幸好遇到你。』
「我也沒做什麼啊。」

『本來在找電話亭時,我還在想都哪個時代了,還有人也要用電話亭咧。』他哈哈一笑。
「你還不是一樣。」我笑著說

『那是因為我手機摔壞啦。』他辯解。一邊從口袋中拿出壞掉的手機,拿到我面前。的確,上面的螢幕佈滿裂痕。

「我是因為手機沒電!」我也拿出手機,按了幾個按鈕證明的確是沒電了。

我們瞪著對方和對方的手機,又再一次笑的不可開交。烏雲慢慢散去,皎潔的月光灑在我們兩人身上。

接著我們搭了計程車,到了他家的公寓,喝酒、接吻、上床,我們開始交往。我們興趣接近、嗜好相同,總之,我們很相配,也很相愛。

我們偶爾會去看看那個電話亭,紀念我們的相遇。



後來某天,我們經過電話亭時,看見有個人蹲在外面,裡面有個人在講電話。
過沒多久,講電話的跑了出去,蹲著的人追了過去。

我們相視而笑。